第182章

  
  仅仅这两件事，凌婵便是大祈的功臣。
  瑞王若继位登基，她为皇后，也照样可以处理国务。
  萧瑾欲双帝临朝，便是让凌婵更加名正言顺的处理国务。
  至于百官担心的问题，凌睿没那么担心。
  因为凌婵...没有外戚的问题。
  他凌家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野心。
  凌婵两次和他合作，但从来没有和他放下芥蒂的意思。
  “镇北侯凌婵于大祈有功，若只是为后，实在是大材小用。”萧平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萧瑾。
  “瑞皇弟，皇兄支持你的决定。”
  萧平笑看着萧瑾。
  其实，在今日之前，他的母妃就曾说过。
  他没有治国之才，而阿瑾虽然有才，却没有足够的魄力。
  相比他们，倒是凌婵，虽然是女儿身，却集魄力和才能于一身。
  若凌婵为男子，这天下交到她手里才算正道。
  可凌婵实实在在是女子，若真让她成为大祈女帝，百官和百姓必定反对。
  但若以双帝临朝的方式，大家更容易接受。
  萧平心想，这群人还是想不开。
  即便是双帝临朝又如何？凌婵刚生下了瑞皇弟的孩子，还是个男孩。
  将来，这个孩子被立为太子，等孩子继承皇位，这大祈天下不还是萧氏的。
  这么 一想，凌婵其实就是顶个女帝的名头，在给萧氏江山做嫁衣。
  他们在这里担心这担心那...
  还不知道凌婵是否愿意呢。
  “瑞皇弟，你如此打算，可曾问过弟妹？”萧平挑眉问。
  萧瑾直言，“不曾问过她。”
  “那你不怕弟妹不同意？”
  萧平的话引来百官不满，“镇北侯成为女帝，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难不成，我们大祈江山还辱没了她不成？”
  萧瑾无奈，“王妃刚生产，身体虚弱，此事...本王择日再告诉她。”
  如此一含糊，大家也就默认了。
  “请瑞王继位登基！”百官再次恳求。
  萧瑾看了萧平一眼，在他的点头示意下，转身登上高座，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臣，叩见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平带头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百官跟上，声音响彻云霄。
  宁寿宫内，左东柔听到动静，拼了命的想要冲出去。
  “太后！”辛坚成亲自拦在门口，“瑞王已经继位登基。”
  “辛坚成！！！”左东柔咬着牙，“你，居然背叛哀家！”
  辛坚成低下头，拱手行礼。
  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叫背叛？他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和他当初投靠左东柔是一样的...
  小皇帝继位，权力不在手中，朝堂之上皆听从太后的，那他自然要抱紧左东柔的大腿。
  如今...变了天，他也得变！
  第187章 到底该怪谁?
  双帝临朝？！
  萧瑾隐瞒得很严实，凌婵直到出了月子才知道这件事。
  在这一个月里，萧瑾没有急着办登基大典，而是先将萧泽的葬礼办了。
  左东柔只在萧泽的葬礼时被放出了宁寿宫，葬礼一结束，萧瑾又将她禁足在了宁寿宫中。
  动手杀害萧泽的那个新兵被砍了头，左纶募集来的三万兵全都纳入附近的军营。
  左纶和解真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萧瑾半分没有隐瞒，直接昭告天下。
  左家和解家都被抄家，家中财产纳入国库，罪人则流放千里之外...
  左夫人和左明玉也被寻回，流放外地。
  期间，左东柔几次三番的胡闹想要让萧瑾去见她，萧瑾都以国事繁忙给拒绝了。
  直到一个月后，凌婵出了月子。
  “嗯。”萧瑾肯定的点头，“婵儿，你对大祈的功劳在我之上，若是让你在后宫为后，我总觉得太过委屈你了。”
  凌婵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可是...”
  可是这是 一个皇权之上，男人做主的时代啊。
  “你这么做，百官没有意见？”
  萧瑾耸耸肩，“他们已经同意了。”
  不同意也没办法，诚王兄不愿意继位，就只有他了。
  而且，诚王兄说的那话...也确实有道理。
  “将来，皇位还是给我们的孩子，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凌婵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孩子。
  经过一个月，孩子明显长开了，小脸白皙如玉，模样更是可爱灵动。
  凌婵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安安。
  作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顺遂就行。
  其他的，原本是没多大的期许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萧瑾继位登基，那孩子便是储君。
  作为储君...这孩子注定是要吃一些苦了。
  “左东柔一直嚷着要见我。”萧瑾抚在孩子手上，“此前我没去，你现在出了月子，便一起去见见她吧。”
  凌婵颔首，“好。”
  她找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好一番沐浴，换了身衣服。
  没着急去见左东柔，而是先去感谢了奚灵月和惠太妃这段时间的照顾，把孩子托付给她们。
  她才进宫去。
  萧瑾继位，双帝临朝已是定局。
  她这一进宫，遇到的官员和宫人都十分恭敬，有眼力的直接跪地拜见女帝。
  凌婵坦然接受。
  她来到御书房，萧瑾正在里面批阅奏章。
  看到她来，忙起身相迎，“婵儿，你来了。”
  他牵着凌婵的手，护在掌心里，“天冷了，不多穿点？”
  凌婵捏住他的手，“你看我手冷吗？”
  穿着调节温度的衣服，哪里会冷？
  萧瑾失笑，他忙得昏了头，忘记身上穿着调节温度的衣服了。
  “走吧。”
  两人并肩，往宁寿宫走去。
  前些日子下了雪，路上湿滑，萧瑾牵着凌婵。
  “左东柔有点失常了，一会儿你别靠她太近。”他叮嘱道。
  到了宁寿宫，里面寂静无声。
  凌婵诧异的抬头，坐月子期间她没有查看监控画面，所以不知道左东柔现在的情况。
  可是刚才萧瑾才说了她有点失常，可里面怎么这么安静？
  两人一进入，左东柔身边的周嬷嬷第一时间出来了。
  “瑞王...瑞王妃...”萧瑾还未办登基礼，这样称呼也是对的。
  “你在外面候着。”凌婵交代。
  两人进入宫殿，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有些骚臭。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躲在床上的左东柔。
  左东柔此刻半分没有太后的模样，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食物，嘴唇干裂。
  眼眶凹陷，眼神黯淡无光...
  短短一个月而已，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看到萧瑾和凌婵，左东柔眼神迷茫的看过俩。
  她好像在分辨什么，在两人身上打量扫视。
  许久...她好像认出了。
  “萧瑾！”
  “凌婵！”
  一瞬间，她的眼神亮了起来，一脸的恨意。
  “你们终于来了？”
  “你们肯来了？”
  “你们害了我皇儿，我要你们偿命。”她走向萧瑾和凌婵，眼泪流下来，哭声越来越大。
  到了凌婵面前，她突然往前一冲。
  手往袖中一探，抓出一把剪刀，对着凌婵的脖子刺下去。
  凌婵转身就躲了过去，下一秒萧瑾将她推开。
  “哀家要杀了你们。”左东柔满眼猩红，挣扎着站起来。
  “左东柔！”凌婵叫住她，“皇上的事，到底该怪谁？你还不明白吗？！”
  左东柔愣住，怪谁？
  她怪萧瑾，怪凌婵...
  “怪你们！就怪你们！！！”左东柔撕心裂肺的呐喊。
  “你们...你们！！！”虽然她这样呐喊，但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茫。
  她左右打量，好像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十分无助和孤独。
  “怪谁...”
  凌婵看着她，有些不忍。
  她现在也是为人母亲，能明白左东柔现在的心情。
  “左东柔，那些新兵本就是被左纶欺骗，他们何其无辜，你却要围杀他们。”
  “你为了护左家名声，想围杀三万新兵...”
  “所以，你该知道，萧泽...是你害死的！”
  这样的话很残忍，但是左东柔自己应该知道这一切，而不是自己蒙蔽自己，然后去责怪旁人。
  左东柔连连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可是凌婵直接把事实血淋淋的放在她面前，她又不得不去面对那日发生的事情。
  她想起来...
  她想起那一日，恼怒的新兵不知道怎么的冲破了禁军的拦截。
  这些新兵互相掩护帮忙，竟将其中一人护到了她面前。
  那个新兵手里拿着一把刀，他就像拿菜刀一样的拿着长刀...挥刀，朝着她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