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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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事成双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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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5 10:45:07
见状,墨堇心中虽然怒气未消,但念及玢珞过去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想到这些,她的心终究软了下来,她不忍心对他下毒手。
思忖良久,墨堇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终于,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跪在地上的玢珞,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几分宽容:“玢珞,念在你初犯,我可以饶你不死,既往不咎。但你得帮我再做假账,以此将功抵过。这次你犯的错非常严重,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你过去对我的忠诚与付出。但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玢珞听到四小姐的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多谢四小姐,奴定当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不知四小姐想要多少银两?”玢珞小心翼翼地询问。
“五万两。”墨堇平静地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五万两数目庞大,奴怕是无能为力。”他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墨堇毫不留情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总之我要的是结果。”
玢珞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抬头看向墨堇,视线中掺杂了些许恼怒:“四小姐,你这是要逼死奴啊!若然真的做了,账簿必定纰漏百出,老爷那边一旦发现,绝对饶不得奴。”
墨堇却似乎对他的担忧视而不见,她眼神冷冽,半点温情也没有:“我不管过程如何,我只要结果。你若无法完成,我自有办法找到能办到的人。”
“玢珞,以你资质,是可以办得到的。”
突闻玢珞苦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呵!奴一定会办得到,奴一定会…”
“杀了你!”说着他就冲上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往她心口捅过去。
墨堇眼疾手快,钳住他的手一扭,玢珞顿时吃痛,匕首就拿不住,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她一脚将他踢飞,玢珞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在地上,痛苦呻吟。
在暗处的白离见状,连忙用剑横在玢珞的脖子上,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要咔擦结束他的命。
“不自量力。”墨堇冷哼。“你凭什么觉得能杀得了我?”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他心如死灰,声音颤抖。“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
她蹲身捡起那把匕首,冷眼看他,并未下令。
见她迟迟不动手,玢珞突然开口说起自己教袁三郎学礼数的过程,心中有了些快意。他开始详细描述起那个场景,仿佛在讲述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今日其实我是故意戏耍了你那个侧夫,我要他磕头,他就乖乖给我行跪拜礼,跪到我满意为止!”玢珞得意洋洋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得意。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袁三郎一脸困惑和不情愿,但在她的坚持下,他不得不低下头,屈膝跪地。玢珞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能看到袁三郎那不情愿的表情和笨拙的动作。
“你知道吗?我让他磕了整整一百个头,直到他的额头都开始泛红,我才满意地让他起身。”玢珞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难怪她跟三郎同浴时,瞧着膝头红肿,三郎却道不小心磕伤,那会儿她没多想,哪知原来是玢珞害他跪成那样的。
“我让他跪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每磕一次头,都能听到他吃痛的呻吟声。”玢珞继续描述得如此生动,以至于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场景之中,亲眼目睹了袁三郎的屈辱和玢珞的得意。
“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如此乖乖听话?因为我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学会真正的礼数,老爷才会重视他。”玢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似乎在说墨堇永远都保护不了袁三郎。
这些话毫无疑问成功惹怒了她,“我都舍不得累他分毫,你竟敢如此对他?你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抵过。”
玢珞望着她近乎癫狂的杀意,却又忍不住发抖,他装作求饶:“奴错了,四小姐,你杀了我,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她当时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然后一个手起刀落,亲手解决了他。
谁知这一切却让三郎看全了,还把他给吓晕在地上。
墨堇讲述这件事时避重就轻,生怕当中某些细节再次把三郎吓到。
“玢珞他是死有余辜,他以下犯上对你不敬,罪不可赦,本就当诛!”
“然后你就…你怎能如此残忍?”袁三郎惊恐万状,突然觉得妻主越发地陌生,近在咫尺的人,宛若黑白无常。
原来玢珞说的全是真话,妻主和他才是道同相谋,她平日的温柔都是伪装出来,杀人如麻才是她本性,这对三郎来说无疑是天塌下来的噩梦。
“三郎,当时我若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为。”墨堇握住他的肩,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一直以为你是悬壶济世的好大夫,以为你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行善积德的好人。”他失望地道,眼神中还夹带着一丝恐惧。“可你不是。”
“三郎,我们自相识到成亲不过两月,时间太过仓促,你未能了解我为人,我并非是好人。”墨堇不打算掩饰她的真面目,倒是直接承认。
袁三郎立马缩成一团,整个人连忙退至墙角边,离得她远远的。
他不知该如何与她继续相处下去,完全接受不了妻主是这种人,心里不禁发毛。
“你不要怕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见他如此惧怕自己,这叫她心如刀绞一般痛苦。
“三郎,你为何不信我?你对我而言等同我的命一样重要,我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伤你分毫。”
闻言三郎有些动摇了,妻主她确实从未伤害过他,反而护他,怜他,宠爱他。
可他依然害怕!
“能否让我一人独处?”他犹豫许久,咬唇道。
“不行。”墨堇一口回绝,语气强硬。“你是我夫郎,就得和我在一起。”
说罢,她就伸手将他扯入怀中,不顾他意愿非要抱他,死死箍住不放。
“墨堇!你放开我。”袁三郎根本挣不脱她怀抱,只能放弃抵抗。
“三郎,我不许你离开我。”墨堇突然有一种预感,她的夫郎会因此离开她。
他默了默,“那你以后可否别杀人?”
“好,为妻以后不再杀人,三郎别害怕!”她连忙应承道。
见她一番话不似作假,袁三郎只能暂且相信她。
就算他想要离开这里,一时半会也跑不出她的手掌心,自己也不晓得能去哪里。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彻夜难眠,心相隔甚远。
清晨,墨堇已去皇宫,只留他一人在琉璃院。
袁三郎倚立在窗前,恍然若失看着下人在院中吃力扫雪,点缀了白雪的景色,禁不住思起远在天际的亲人。
在他的凤霞村玄冬是没有雪,只有寒冷风雨伴着肃清的山头,来到帝都倒是第一次见识雪,原来是长这般模样,白得冰清玉洁,犹如花瓣轻盈,落地无声。
他轻轻将手伸出窗外,无数纯白的雪花带着寒气落在他的手上,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用掌心积聚雪花,碾碎直至融化成水。
“主子,当心着了凉!”侍奴拿来一件披风给他盖上。
“你是珠衣吧?”三郎看了侍奴一眼,顺口问之。
“主子好记性,我就是珠衣。”珠衣甚是高兴侧夫主子记得自己。
“嗯,我想问你个事,今日你有瞧见玢珞吗?”三郎故作镇定地问,他非常害怕妻主所做的事会被人发现。
“主子是想召见玢珞哥哥吗?”看着珠衣一脸单纯的模样,大概是不知道玢珞已死的事。
三郎极其不自然地摇头,尽量让自己淡定:“你没瞧见他人就算了,不用召见。”
“是,主子。”珠衣道。
“玢珞哥哥一般都会待在账房,平日里也很少会来琉璃院。但每次只要他一来,我们就会遭殃受罚。”
“时常被打后发热不退,又没银钱请个大夫,我们就只能强撑着熬日子,有些人熬不住都死了。”珠衣越说越凄楚。
原来玢珞也曾害死了这么多人,这么说来也算是恶人。
妻主说的对,自己没必要对玢珞心存怜悯,那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以后琉璃院的条规我来改,不能再同从前那般不通人情。你们侍奴也是人,本就不应该被人打骂侮辱,我会让你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主宰自己的命运。”他认真地道。
“主子心肠真好,我们侍奴以后有主子护着,再也不怕被打骂了。”珠衣高兴地拍手。
见状,袁三郎发自内心地笑了,他希望能改变这里的不正之风,让所有的奴才都能得到尊重,不再被卖身契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