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江漾收集到无主之地最后一滴眼泪】
【时光旅行瓶升级进度:2/3】
如果没猜错的话,时光旅行瓶应该就是陈数给他的那个,还记得那会儿陈数说:
“他灵魂空,但命格金贵,你辛苦些总是能等到的。”
他拿出瓶子若有所悟地看向霁炀,霁炀自然也想到了,不动声色的按住他的后颈延续了刚刚的吻。
纠结的纠缠中,江漾恍惚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但很快就被卷入更深的浪潮。
浪花拍得他全然忘记了。
第二天清晨,所有选择了离开的幸存者的身影,都渐渐消散了。
17岁的江漾也终于迈进了他的大学。
第161章 未完待续
能量旋涡在熔炉之海搅出了惊天骇浪。
霁炀立在熔炉边缘,黑袍在能量流中猎猎作响,可他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熔炉上方。
直到属于江漾的灵魂消失。
江诺尔无声地走到他身后,仰头问:“还是没告诉他吗?”
霁炀指节攥得发白,却释然地松了手:“他都要忘了,何必再告诉他让他难过。”
“可是,告诉他兴许他会选择留下?”
毕竟有些人的现实还不如无主之地呢,临释放前江诺尔给了他们选择,有好大一部分人选择没走。
比如南一和卓然。
可霁炀没给江漾选择的机会,只是说:“他该有正常的生活。”
也是,当初江诺尔会选中江漾,不就是江漾拥有他们所有人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吗?
现实于其他人而言是笼子,于江漾而言却并非如此。
不过,新的炉芯最终变成了得月。
在江诺尔决定献祭的那天,得月领着金乌站在沸腾的熔炉前,对塔说:“当年的事,从来没怪过你。”
“是他们欠你的。”
说着转身跃入熔炉,而金乌也随之一同消散。
all依附于审判,金乌依附于得月,当然这也是得月和金乌共同的决定。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
江漾回到现实世界,按部就班地上课吃饭睡觉,偶尔还会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或校内比赛。
少年光芒万丈,身上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后沉淀下来的独特气质,安静时疏离,笑起来却又透出点不经意的温柔,很快就在校园里吸引了众多目光。
有人小心翼翼地在表白墙打听他的消息,有人大胆肆意地在路上红着脸将他拦下。
他总是礼貌地拒绝,理由是——
“还要好好学习。”
没有人知道,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时常会从莫名的心悸中醒来,望着宿舍的天花板发呆,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仿佛遗忘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那种漫上来的空洞,把再多的光芒都浸泡得黯淡无光。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维度。
霁炀没有事做,便每日周旋在练剑之间。
这样枯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江诺尔办公室里,那面本该随着玩家离开而关停的监察光幕,意外激活捕捉到了江漾的身影。
他为江漾看似回归正轨的生活感到欣慰,心口却是被反复啃噬,酸涩难言。
他像个偷窥者,贪婪地注视着另一个世界里江漾的一切。
直到某个睡不着的深夜,他看到光幕里的江漾,从睡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脸埋在上面。
单薄的肩膀在月光下微微颤抖,没有声音传来,但他就是能听到那压抑的、小兽般的哭泣。
这一刻,他维持了许久的所有的理智都彻底崩溃了。
“我要出去!”
霁炀找到江诺尔,像是任性着耍脾气的小孩子:“我必须找到他!”
江诺尔好奇霁炀的状态,仔细查问了后才明白,是霁炀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那块光幕。
这段时间江诺尔几乎很少会到高塔,基本要么和吴一白待在一起,要么就是在熔炉进行一些收尾工作,他奇怪:“不对啊,江漾不是出去了吗?”
江诺尔迅速去排查起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霁炀也冷静了下来。
最终发现:“只能看到江漾。”
霁炀蓦然想起了在疗养院六楼禁闭室里的穆那舍,难道是穆那舍的缘故吗?
事实是,江漾在图书馆看了一本书。
书里写艾瑟加德的小王子被送去教廷的那一天,艾瑟加德的大王子战神牺牲,两边的队伍刚好在城门擦肩而过。
正因如此,没有人去救江诺尔。
这也是得月告诉塔的,会平反失败的原因。
月神部落递信给艾瑟加德,希望能够和艾瑟加德联手,可艾瑟加德的国王和王后在收到大王子死亡的消息后,对所有人都避而不见。
故而,江诺尔得知真相后才问:“所以,我真的害死了你,是吗?”
【恭喜玩家江漾收集到江漾最后一滴眼泪】
【时光旅行瓶升级进度:3/3】
江漾恢复记忆了。
霁炀骗了他,他以为霁炀会回到自己的国家继续去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可是霁炀死了。
死在战场上,死在进入无主之地前。
所以他才格外难过。
可他不知道的是三滴眼泪集齐,霁炀跟着滋生出了灵魂。
霁炀在无主之地急得团团转。
这段时间看着光幕里的江漾日渐消瘦,他本以为自己有了灵魂就可以去到现实世界。
偏偏江诺尔告诉他:“不行。”
“为什么!”
江诺尔面对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哥哥,无奈解释:“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从哪儿来,就只能被放到哪儿。”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你出不去的哥哥。”
霁炀继续在无主之地发疯,正义之剑一次次地挥向荒原,闹得简直是鸡犬不宁。
南一/卓然/吴一白齐齐转向江诺尔担忧:“要不给他想想办法呢?”
“不用想了。”
霁炀身上荒原的风霜还没散尽,他闯进办公室,面对众人的眼底布满血丝,但那深处,却像是被绝望点燃了一般,透出一种近乎偏执的、令人心惊的光。
“给我开权限,我要去雾头市。”
雾头市里,他和江漾曾遇到过一个人,是从现实世界误入的审判。
此时,那个不稳定的缺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行。”
江诺尔不假思索地否定了霁炀的提议:“所有的审判处在关停的进度中,时空混乱,里面很危险。”
霁炀执着:“我一定会见到江漾的。”
在这件事上,江诺尔在找回自我后第一次态度强硬地和霁炀产生了分歧。
他清楚霁炀的痛苦。
可他做不到明知前路到底是什么样,还任由霁炀置自己不顾。
但他还是低估了霁炀的决心,没有他开权限,霁炀甚至开始一遍遍地硬闯荒原上的审判。
霁炀在赌,还是拿命在赌。
赌自己下一扇拉开的门一定是雾头市。
“哥哥,我放你去。”
江诺尔妥协了,走之前把最后一张【世界】牌给了霁炀。
在这个春天,请勇敢地开花吧。
然后江诺尔透过光幕发现,不止霁炀一个人在努力。
江漾找去了光明疗养院,疗养院废弃又荒凉,他沿着楼梯一路爬上顶层的禁闭室。
鼓足勇气打开了门,里面空空荡荡。
他有些失望,正打算离开,一阵风吹来,眼前忽然袭来一阵眩晕。
可惜缓和后他没有回到无主之地,并且他能感觉到,他和无主之地为数不多的关联,也就是仍然存在在光明疗养院的穆那舍的灵魂,也和他不经意地融合了。
...一股担心自己再也找不到霁炀的情绪涌来,他站在门前耷拉着眉眼,显得十分无助。
但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他坚信瓶子还在他手里,他就一定会找到霁炀的。
于是,他接连去了很多地方。
去福利院做义工,去娱乐公司应聘助理,兜兜转转几个月过去,还考了驾照,准备再没有霁炀的线索,就重新走一遍他和霁炀走过的路。
即便山高路远。
即便这条路再不好走。
时间的碎片在雾头市四处飘荡,霁炀几次三番险些被混乱的时间流卷走。
等他到钟楼前,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是不断撕裂又结痂的伤口,那张【世界】牌表面的流光也在长时间的消耗下变得黯淡。
他没有先去公园。
而是打算把钟楼的时间往回调一调,调到能救那位大叔。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只是想着大叔在,或许他去往现实的路会更顺利。
更何况他说过,会给江漾兜底。
想起江漾那会儿因为大叔自责难过了许久,他想,如果有机会能救回大叔,江漾一定会很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