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死,国丧未过,他暂时还不能登基,只能先顶着太子的身份处理政务。
虽是太子,在外人眼中却也已经是皇帝了。
晏含英心中感到唏嘘,又问:“他难过吗?”
“没太看出来,”狗挠着脑袋说,“可能不是很伤心吧。”
晏含英有点不高兴了。
果然反派死了,主角只会松一口气,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可是不高兴也没什么用,他已经离开京城了,如今在江南,他或许要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见江今棠。
晏含英确实还没想好自己究竟要不要再和江今棠见面。
等他做了皇帝,所作所为将会被天下人盯着,若是知晓他的断袖,恐怕会遭人指点。
系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和他说着事,“我上司就是原著作者来着,当初写文写到一半生病去世了,死了以后在凡尘乱逛,发现自己被抄袭,所以很生气,去想办法把我做出来,让我找人帮她续写的,我也没想到那个抄袭咖也能穿进来,差点让他坏了好事。”
晏含英恹恹地躺在榻上问:“所以你上司先前的故事结局是什么?”
“就是主角和反派在一起了啊,”系统摇着尾巴说,“她就喜欢写点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情人更要终成眷属的故事。”
晏含英喘了两口气,“那是……孽缘。”
他肩膀太痛了,是贯穿伤,最后还是翻过身去,似乎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累了,去守着门,别叫外人进来。”
“哦哦好的。”
狗又转身跑了,晏含英阖上眼,眼前都是那时候他放任自己从宫墙上坠下时,看见的江今棠的脸。
他好像很难过。
要是往后朝堂情况稳定了,他再偷偷回去看看江今棠应当也是可以的吧。
晏含英想到江今棠往后还要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心里便一阵郁闷,于是揣着不安的心情到底还是睡去了。
梦里恍恍惚惚,他似乎梦到了江今棠,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一起看月亮,看日出。
梦醒前,他看见江今棠倾身过来,吻了他的唇瓣。
晏含英睁开眼,他总觉得今日身体似乎更差了,哪哪都不对劲,像是发了高烧,又似乎不是高烧那么简单。
他浑身燥热,连伤口的疼痛都已经忽视了过去,只想碰些凉的缓解些许,却无力走动。
一张口,唇齿间便溢出一些奇怪的、似乎不像自己会发出来的声音。
晏含英喘息着,身体微微蜷曲,头脑一片空白,想叫系统进屋来,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系统在门外说话,嗓音有点心虚:“就是吃了两颗春宵大补丸啊。”
“这名字不正经吗?好像是有点……后遗症……可能也是有的……吧。”
晏含英眼前一黑。
什么后遗症?
这玩意儿还有后遗症?
门外不清楚是谁,晏含英已经神志模糊了,只能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床榻,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很清浅的梅香,于是下意识朝着来人伸出手臂,抱住了对方的脖颈,又去咬对方的颈侧。
“怎么都是血?”那人问。
“医生来看过两次啊,包扎了一下,可能伤口有点崩吧,再吃一颗或许就好了。”
系统的第三颗春宵大补丸没进到晏含英的嘴里,它被来人一脚踹出了厢房,合上了门。
房里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少儿不宜的动静,系统不安地跑掉了。
【作者有话说】
系统:不安desu.jpg
第74章 狗东西你轻一点
“唔……”晏含英被咬住了唇瓣,声息从唇齿间溢散,他被咬得有点痛,又觉得身体热得难受,攀附着来人的肩膀贴了上去,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这样放纵,但还是不住地蹭着对方的脖颈,想要更多的肢体触碰。
掠夺般的吻落下来,转眼便将他最后的理智也拿走了。
……
晏含英半道清醒了一次,那个时候他还能感觉到东西还在里头,非常有存在感地压着肚皮。
他有点难受,刚张了口,便被人喂了药丸。
“还是得吃,你身体很差,伤好不了,会一直脓肿发炎。”
晏含英喃喃喊他:“今棠……”
“不是做梦……”
江今棠伸出手来,摸了摸晏含英的面庞,轻声道:“不是做梦。”
他以为晏含英也想念自己,满腔委屈和后怕压在心口处,他想掉两颗眼泪博个同情,还没等说话,晏含英却像是有些无奈地松了手躺回榻上,捂着脸道:“怎么找来这么快,肯定是那只蠢狗干的好事。”
江今棠一时间也哭不出来了,“师父不想被我找到?”
晏含英比他还想哭,“我好不容易才……干到退休的,我才退休三天……”
江今棠:“……”
江今棠脸上没笑了,“所以离开我也是你的任务是吗?”
第三颗药丸又开始起效了,晏含英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面子,神志都是恍惚的,也控制不了身体了,只是在动作间不住地发出奇怪而破碎的声音。
“呃……”他紧紧抓着江今棠的肩,混着些许哭腔的沙哑嗓音从喉间漫出来,他快把江今棠的肩头抓出血痕,“狗东西你轻一点。”
“师父不喜欢?”
“不喜欢!”晏含英喘着气,说着狠话,面颊却是绯红的,蔓延到眼尾,睫羽也有些潮湿。
江今棠意乱情迷,觉得自己师父好漂亮好漂亮,忍不住便多亲了两口,然后一边听着他没什么杀伤力的骂声,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然后,那已经消失很久的好感度播报系统这个时候又敬业地出现了,很不客气地叮叮咚咚响了一整夜,晏含英的好感度涨涨跌跌一路飙上九十八,把他口是心非的一面暴露得一干二净。
晏含英觉得丢脸,之后便咬住了下唇,什么话也不说了。
他在榻上躺了两日,整日都是江今棠亲手照顾,背着他走动。
但药丸的药效似乎还没过去,他还是虚软无力,只能任由江今棠动手动脚。
又过了两日,药效第二次发作。
晏含英白皙的脖颈上都是江今棠留下来的吻痕,他没什么章法,只顾着抱着晏含英亲亲嘬嘬。
晏含英无力地抓着他的发髻,道:“把嘴给我松开。”
“师父……”江今棠委屈巴巴抱着他蹭,“前两次都顶着别人的脸和我做,我都不敢太过分。”
晏含英又随手顺毛,“成天胡思乱想……”
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江今棠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又听见晏含英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师父先前都顶着其他人的脸,”江今棠抬起脑袋对着晏含英笑,虽然是安抚的笑意,但晏含英看着却有些惊悚了,“虽然那师父易容确实看不出破绽,但是只要亲一亲师父,师父的好感度就会上涨很多呢。”
晏含英:“……”
晏含英简直要昏过去了,“你……你竟然一直都知道那是我……”
系统的好感度播报,江今棠竟然也能听见!
晏含英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怒道:“系统!我要把它大卸八块!”
这么大的bug竟然都没告诉他,也没有修复!他当师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江今棠知晓晏含英生气,又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师父莫要生气,当初若非是师父来,换做是和别人犯了这样的错,兴许我早就羞愤自尽了。”
他又去亲晏含英的面颊和唇瓣,将晏含英的骂声堵在口中,撷取着他的一切。
*
春末,天气也已经热起来。
晏含英自幼体弱,但手脚常年冰凉,又畏寒,往年很喜欢春日的,但今朝除外。
他感觉江今棠发情的情况有点严重,比吃了三颗春宵大补丸的自己的都要严重。
晏含英叹了口气,将身后抱着自己的江今棠的手臂拿开,起身找着鞋。
江今棠在他身后委屈巴巴道:“师父……”
“我去用膳。”晏含英的腿脚还有些虚软,一整月他都是在床榻上河江今棠度过的,从前再怎么生涩,这会儿也已经互相契合了,后半个月除了累以外,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晏含英心里想着事,穿上鞋,还不等起身,江今棠忽然将他拦腰抱起,险些给他吓一跳,“你做什么呢?”
“我带师父去,”江今棠将人放在椅子上,又亲手替他整理发丝,“我听闻这里有一座茶楼,饭菜很是不错,今日日头不错,可以去尝尝。”
晏含英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只能任由江今棠打理他的头发,“你便在此处呆了一个月,朝中的没叫人来催么?”
“来了,”江今棠实话实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如今尚未登基,国丧未过,还要再罢朝一段时日,那些奏折会有影卫加急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