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面——
余极眉心微跳,欲盖弥彰似的舔了下唇。
“许横的裸//体好看吗?”
“不是裸//体。”已经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过了不知道是三秒还是五秒,余极突然想起来了,猛的回头看着赵丛竹,一点儿心虚看不出来,反倒是先发制作人:“你怎么突然说他?”
宁瑜适时横插过来,双手握住余极的肩膀,“不会吧?竟然连你也?”他“啧啧”两下,又意欲不明地摇头。
“你现在加入的话,估计谁都斗不过,那俩都是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赵丛竹似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连带着也不太关注余极了。
“没有!没有!”余极解释道:“不是想他,随口应的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说下去,脑袋里反而越是那些东西,余极绕了话题,“所以,现在许横是和闻渠容住在一块儿?那当初,闻渠容是被谢雾观的人打进医院的?”
“渠容被打进医院了?”宁瑜惊讶。
“不止,”似乎是为了验证刚刚的言语,余极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当初渠容就是和许横在一块儿被打的,结果许横什么事都没有,渠容被打得进了手术室。我当初就觉得奇怪,后面渠容住院了谁都不告诉,偏偏雾观跳出来主动去看了他。”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赵丛竹微微歪着头,一脸的精明样。
余极瞥他一眼,“当时许横给我打电话,是我带人送渠容去的医院。但是——”
他的话语截然而止,自然引起注意。
赵丛竹皱眉,示意让他说完。
“谢雾观去看渠容的那天,”当初还以为是探望好友,现在估计得用“找事”两个字来形容了,“许横也在。”
“然后呢?”
面对两张笑容几乎一样的脸,太明显的心情了。余极缓缓开口:“许横走了。他的小男友一个电话就把他喊走了。渠容特别想见他,但是进抢救室了也不让我打扰他,可是许横因为另外一个人,连一眼都不肯上去看。”
“小男友?”宁瑜追问:“谁啊?”
余极看着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拍桌而起:“沈云觉!他的男朋友是沈云觉!”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哪怕不是同龄人,这么大的新闻,谁能半点儿都不知道。再说了,走关系说不定也得走到他们头上。
“看来你是真什么都不知道,雾观已经警告过渠容很多回了。但偏偏,渠容现在竟然有要为了‘真爱’而反抗强权的魄力。”
“真男人啊闻渠荣!”
-
这几天关于富二代嫖//赌的新闻可是广受关注,但突然有一天,娱乐圈多名明星被相继爆出出轨、潜规则等丑闻,甚至被拍到两名同性已婚演员车内激情拥吻。
于是,社会新闻只得“靠边站”,自带话题和流量的娱乐明星重新占据公众视野。
这几天,几家的父母算是焦头烂额,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都干过,怎么这次一声不吭就被拘了,还只允许和律师见面,规定探望时间,等待开庭。怎么走关系都走不通,相关负责人强顶着好几家的压力,愣是不肯松口。
这年头,a市顶天儿了数也就那么几个做主的人,谁在操控整件事情不言而喻。
应付完最后一个问情况的电话,谢雾观摘下眼镜,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面前的秘书很有眼力见地递上去热的湿毛巾,这个季节无论是在脸上拍一拍,还是单纯用手贴着,都非常舒服。
“李局那边怎么说?”谢雾观开口,他这几天显然累惨了,连带着脸色都不是太好。
“李局长一个小时前报备过,进去的那几位少爷家里都给他去过电话了,律师都换了一拨了,但您这边不松口,他肯定不会放手。”
“他还挺识相。”谢雾观喝了口咖啡,他这几天,接的电话能比过年接到的贺新年的电话还要多了,暗里施压的有,更多是说好话的,都被他堵了回去。
“那我们这边?”秘书问。
“下周吧,无关紧要的几个可以先放回去。剩下的,都留着,有人来问,也都搪塞着,等后面的安排。”
“好的。”
“对了,”谢雾观很细微地偏头,似乎有一些思考,“那个叫沈云觉的呢?”
秘书神情略微严肃了一些,“他上次打了电话给许先生,但闹了不愉快,现在还在住院。”
谢雾观喃喃:“在住院?”
他忽然直视了下对面,秘书被他的动作弄得一僵,空气莫名凝重。
“我记得是只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吧,他只打给了许横?”
“是的。沈家请过去的律师希望沈云觉可以和他母亲取得联系,但意见没有被采纳。”秘书弯身前倾,两只手往前递了一个东西。
谢雾观拿过去,插在电脑上放开来,首先便是通话铃声。音频不长,提前知道了里面会是什么东西,谢雾观颇有耐心地听完了全程。结束后几秒,不屑地把东西丢回过去。
“沈家竟然养出了个这么蠢的人!”
秘书不敢应和。
“人呢?”
“谁?”秘书习惯性问了一句,实在是谢雾观从来没有语焉不详的时刻,他很少需要在对方面前重复问题,一时之间忘记了这个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心里在暗暗后怕了,谢雾观却并没有看他,只说:“许横。”
秘书惊了一下,片刻,冒死说了,“还在闻先生那儿。”
谢雾观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更是看不见喜,只有很平静的、掩藏在表面下而翻涌的怒。
窗外忽然白日有了一声惊雷,阴沉沉的天气,分不清楚有多少乌云隐藏在其中,却也看不见一丁点儿的雨,只听到莫名的一声雷。
秘书被吓得浑身一颤,呼吸都变了调儿,他原本就专心致志盯着谢雾观,一下一声响,克不得吓出个好歹。
片刻,谢雾观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这声音轻到让秘书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衰弱才听见了,还是中耳炎又犯了。
都没有结果。
“您需要我去干些什么呢?”
第93章 玉珠
闻渠容最近可谓是当上了居家好男人,学校那边临近开学,但也没他什么事,他只需要偶尔去一趟开开会,和研究生的交流也大多是在线上。
“可以吃饭了。”偶尔出门,也多是为了买菜。
许横从沙发上坐起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是闻渠容前几天从生活超市给他买的。
“真是对不起你,我年纪大了骨头不好,医生不让我受凉吹风。”闻渠容淡笑着看向他,微微上扬的眼睛里是比唇角弧度所显露的更浓厚的笑意。
许横放好游戏机,不怎么生气地笑了下,“年纪大也爱记仇呢?”且不论今天的空调热风怎么突然温度这么高,但闻渠容这句指向性太明显的话他还真能听出来。
闻渠容点点头,语气多了点儿逗趣,“行,年纪大的还会疼人呢,你不知道?”他挑眉,眼神罕见带了攻击性。
许横丝毫不惧,在外露的情绪上,他从来算不上温和。
“我怎么知道?”一点儿都不退。
闻渠容看了他一会儿,很轻地倒吸了两口凉气,退了半步。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闻渠容问,他把围裙解下,在对面坐下。
“很好吃。”许横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会挑食的,但也承认,面前这几盘闻渠容照着菜谱做出来的菜,味道还真不错。
屋内空调的温度不一般的高,许横就是没穿上衣,也丝毫不觉得冷。
“你手机响了。”闻渠容提醒道。
许横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口,看到来电页面,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接。
闻渠容特有分寸,这时候也不忘展现他的善解人意,“很为难吗?要不然我避一下?”
“不用。”许横索性直接接了电话。
“哥,你在家吗?”楚新站在楼下,手上领着好几个袋子,都是新鲜的菜,还有一些零食。
不是晚上,不能直观地凭借着窗户的灯判断家里是否有人。
“不在,你去了?”
楚新抬着头,目光没有离开过那个紧闭的窗户,语气丝毫未变:“没有,我租了一个房子,想请你帮我看看,我没怎么租过房子,有一些不懂。”
“快开学了吧?”许横的头微微歪着,眼皮不轻不重地抬着,有点儿冷淡的意味,但偏偏,眼尾稍稍上扬,让人很难忍住不上钩。
只是话语和目光相对的却不是同一个人。
闻渠容有些忍不住,他刚漱过口,此刻嘴巴里却分不清是干还是痒,舔了下唇,想了想,微微闭着眼睛,主动献吻。
许横却似乎并不想如他的意,偏头,让他亲在了脸上。
“还有半个月,我们学校开学比较晚。”楚新解释道。
许横干脆移开眼,不去看旁边被冷落的人,说:“那你租了房子以后不怕不方便?”
